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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诚勤和 护佑健康

大师辈出,名医璀璨

浙江省中医药学会门诊部 https://www.zjxhzy.com 2019-06-01 14:38 出处:《学会中医》第十一期 作者:王晓鸣、侯春光、丁丹、朱寅编辑:@Jammly
任何行业,若要形成一个流派,不外乎两大标志:一是有代表性的名人,二是出版名著。

马剑戴氏宗祠

 

任何行业,若要形成一个流派,不外乎两大标志:一是有代表性的名人,二是出版名著。

 

正是三朝御医戴思恭、一代宗师张景岳、绍派伤寒奠基人俞根初等名家以及以《景岳全书》、《通俗伤寒论》为代表的巨著,支撑起了千年越医品牌。

 

戴思恭:丹溪嫡传,三朝御医

 

如果不是诸暨一位朋友推荐,也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几乎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马剑戴氏宗祠。

 

诸暨马剑镇地处富阳、桐庐、浦江三县市交界,历史上曾经归桐庐、浦江管辖过,现今归属诸暨。其实,马剑在元明清三个朝代曾诞生了许多风风光光的人物,有叔侄同科,有三朝御医,有文官良将等。马剑这一特殊地理位置导致了一定程度的文化孤立性,既不归金华八婺文化,又不属绍兴越医文化。所以,这颗埋没在乡野间的珍珠,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今天,在打造大健康的环境下,她终于重新进入人们的视野,对我们这些中医药文化的传播者来说,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走入马剑老街,戴氏宗祠就在街的右边。宗祠的前面有一空旷地,门面气势雄伟,一排高大的木门上用漆彩画着文武门神。这个建筑始建于清乾隆年间,历经两百余年保存基本完好,戴氏家族的传承脉络在这里得以展示。

 

我们一行人在戴氏后裔戴关土的陪同下进入戴氏宗祠,跨过高高的青石门槛,这是三进三底的大宗祠,门楣有块大匾,上书:总理七省漕务。穿过林立的大柱子一直入内,宽敞的厅堂,祭祀先祖的场所,其间,满目的雕梁画栋,展示出戴姓人的无比荣耀。从银青光禄大夫官至尚书令,到诗礼传家,映射出当时戴门子弟读书至上的场景。从东依次看过去,有翰林,进士,贡拔,授教、榜副,父子同科……最大的一块牌匾是太医院使,是明太祖封给戴思恭的,我们真得抬头敬仰啊!

 

戴氏宗祠的"太医院使"牌匾

戴氏宗祠的"太医院使"牌匾

 

戴思恭,明代著名医学家。朱元璋时被朝廷征为御医,曾任太医院使,永乐初年辞归--历任洪武帝、建文帝、永乐帝三朝皇帝的御医,在全国仅此一人。

 

戴思恭自幼庄重,不苟言笑,孝谨温良,读书明大义,颖悟绝人。弱冠之年追随名医朱丹溪学医。朱丹溪对戴思恭十分欣赏,“爱思恭才敏,尽以医术授之”。他是同门中的佼佼者。相传有一病人服用朱丹溪的药没有取得理想的疗效,复诊时刚好碰到戴思恭,他只加了一味药后就治好了这个病人。朱丹溪知道后对他说,你可以出师了。但他仍然一边行医,一边学习,往返马剑与义乌之间二十余年。

 

戴氏宗祠

戴氏宗祠

 

在明朝早期,官员掉脑袋是最家常便饭的事。御医“伴君如伴虎”,常常因为身涉宫廷的明争暗斗而难得善终。但戴思恭不仅生前名满天下,死后亦荣获帝王亲撰祭文祭奠,十分难得。

 

由于医术高明,洪武十九年,朱元璋久病不愈,听闻戴思恭的大名,于是传诏戴思恭进宫诊治。戴思恭也不辜负名医圣手的名号,一副药便药到病除,朱元璋高兴之下就将戴思恭召为太医院御医,戴思恭从此平步青云。

 

晋王得了重病,王府中的医生治疗后疗效并不佳,遂请戴思恭诊治,发现晋王病入膏肓,但经过戴思恭的治疗后一度康复了。戴思恭对晋王说,因病已深,如果复发那就无药可救。过了段时间,晋王旧病复发身亡。朱元璋得知晋王病死的消息后十分沉痛,便迁怒于王府太医,欲治罪。戴思恭知道后,对明太祖说,晋王的病上次是他治好的,当时已病入膏肓,如果复发则必死无疑,现在的情况果然如他所言。明太祖听后就赦免了诸医。明太祖死前对戴思恭说:“汝仁义人也,毋恐。”朱元璋死后,“太孙嗣位,罪诸医,独擢思恭太医院使,奉政大夫。”

 

史载,永乐皇帝朱棣在还是燕王的时候患瘕,请戴思恭看病:“见他医所用药良是,念何以不效,乃问王何嗜。曰:‘嗜生芹’。思恭曰:‘得之矣’。投一剂,夜暴下,皆细蛭也。”治愈了燕王“瘕”病后,朱棣对戴思恭十分敬重,登基后赐予戴思恭一项权利:遇到天气不好的日子,可以不用上朝,即“风雨免朝”;见了皇帝,可以不下跪,即“朝见免跪拜”。

 

随着戴思恭年事渐高,不再管理太医院杂务,请求皇帝准许他退休还乡。皇帝依旧经常召他进京,连戴思恭去世多年的父亲也被追封为太医院院使。

 

戴思恭一生潜心医学理论,洞悉诸家奥旨;治疾多获神效,以医术名世。他的医学理论多能阐《内经》之旨,开诸家之悟。翰林学士王汝玉认为,戴思恭的医学“所得于丹溪者,触而通之,类而比之,研精殚思,明体适用。后人能知丹溪之学者,是公有以倡启之也”。朱国桢则尊其为“国朝之圣医”。他在学术上继承了丹溪学派“阳常有余,阴常不足”的观点,且有所发挥,提出“阳易亢,血易亏”的气血盛衰理论,强调顾护胃气,辨证精到,施治圆活。

 

戴思恭尊重自己的老师,但从不盲从。他写的《推求师意》一书,虽是本着探究其师朱丹溪之道,予以研究阐发,发挥老师的未竟之意。但他也善于灵活运用,不拘一家之言,敢于正视自己的不足,借鉴刘河间、张子和、李东垣等人的长处,取长补短,兢兢业业,显示出一代良医的优秀风范。

 

所以,他被后世称为“明代医学之冠”,实乃当之无愧。

 

戴思恭纪念亭

戴思恭纪念亭

 

我们得以在戴氏宗祠文化展览馆看到戴氏一族世代为儒行医的传承脉络和历史文物,得益于86岁的戴关土的努力,几十年来,他孜孜不倦研究整理马剑历史和戴氏家族文化,记录和收集散落于民间的历史遗迹,编辑了《戴氏宗谱》、《马剑镇志》、《明代医学之冠戴思恭》等书籍。他期盼着,马剑这一历史文化的金名片,能够发扬光大,不要在我们这一代泯灭……

 

张景岳:一代宗师,仲景再生

 

无论是越医,还是整部中医史,张景岳这个名字都是一个无法绕开的话题,也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高峰。他还在世时,百姓就把他“比之仲景”,当代名医姜春华更是称他为“仲景后第一人”。

 

景岳全书

 

原浙江中医药大学副校长连建伟教授说:“张景岳与其《景岳全书》,论其整体性,全面性,辨证性,至今无人能超越。四百年前的《景岳全书》,现在还是中医药大学的教科书。”

 

张景岳的人生轨迹和大多数名医有点不同。他祖上立下军功,世袭“绍兴卫指挥使”,算得上军官世家了。父亲张寿峰是定西侯门客,素晓医理。所以张景岳幼时即从父学医,13岁时随父亲游历京师,拜名医金英为师,尽得真传。然而他并没有继续研究医学,当时北方蒙古族、满洲军事力量兴起,漫长的边境线时常被侵扰。张景岳决定继承家族传统,从戎报国,参军幕府,游历北方,足迹及于榆关(今山海关)、凤城(今辽宁凤城县)和鸭绿江之南。

 

可惜,张景岳生不逢时,明末政治腐败,军事局势一败涂地。五十七岁时,张景岳心灰意冷,尽弃功利之心,解甲归隐,回到山阴老家,专心从事于临床诊疗,著书立说。于是世上少了个杀人的将军,却多了个活人无数的名医。张景岳78岁去世,仅4年后,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祯帝自杀,大明灭亡。

 

张景岳为将时足智多谋,用兵不拘一格,这一点也影响到他的医药观。他认为“用药如用兵”,主张对症下药,灵活用方。他创八阵之说,自制新方,屡见奇效。其中如左归丸、右归丸、济川煎、玉女煎、两仪膏等著名方剂,至今仍为临床医生所用。

 

在长期的实践中,张景岳结合研究《内经》,针对传统的中医观点:“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他大胆地提出“阳非有余,真阴不足”等理论,提倡温补之说。这是中医药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创举。其著作《类经》分经文十二类,将《灵枢》、《素问》分门别类后加上详细的注释,敢于破前人之说,取他人之长,有独到的见解,是明朝以后学习《内经》重要的参考书。

 

张景岳个人的医学成就,则集中体现在《景岳全书》。《景岳全书》集学术思想、临床各科、方药针灸等之大成,共集成64卷,录新方186方,古方1533方,外科374方及砭法、灸法12种。内容丰富,囊括理论、本草、成方、临床各科疾病,是一部全面而系统的临床参考书。《景岳全书》也成就了张景岳一代宗师的地位。

 

彼时,大明最流行的学说就是王阳明“知行合一”的心学。张景岳也是心学的践行者,著书研究医理的同时,始终不忘悬壶济世。

 

有一天,一个小孩误将铁钉吞进肚子,剧痛难忍,命在旦夕。张景岳恰巧路过,他用活磁石一钱,朴硝二钱,一起碾成细末,用熟猪油、蜂蜜调和好,让小孩服下。第二天,小孩大便里排出异物,仔细一看,药包裹在铁钉的外面。小孩脱离险境。

 

张景岳这样解释他的药方:用磁石是为了吸附铁钉,芒硝可以推进铁钉磁石排出体外,猪油润滑肠道,加蜂蜜则是为了让这颗药可以入口。四药相辅相成,共同为力也。张景岳选方用药之灵活,由此可见一斑。

 

张景岳

 

有一个吴参军,误食鲜蘑菇中毒后,大吐大泻,张景岳先用黄连、黑豆等苦寒解毒的药物,没想到病情反而加重了,吴参军开始气喘、胸腹胀满,甚至无法喝水。张景岳再用附子理中汤加茯苓,病人一开始有疑虑不肯喝药,最后不得已才含着泪喝下去。这次药起作用了,一贴下去呕吐就渐止,第二贴服下后胸腹胀闷稍稍减轻,张景岳及时调整药方,又加了熟地等药,前后二十余帖药,吴参军恢复如初。

 

人们把他比作张仲景再世,甚至称他为“医术中杰士”。他当之无愧。

 

傅懋光:大医精诚,时疫克星

 

和张景岳同时代,还有一个绍兴籍御医,名叫傅懋光。

 

和戴思恭的平步青云、张景岳的优渥出身不同的是,傅懋光的人生充满了曲折和艰辛。

 

傅懋光本是一个儒生,熟读四书五经,然而科举屡屡失败,生活十分艰辛。为了生计,不得不弃儒习医,详读《素问》、《难经》及诸家医书。命运就此为他打开了另一扇大门。

 

他在北京学医三四年后,奉父命前往辽东寻找失散的胞弟,正好赶上当地流行时疫。

 

今天的人不太懂得什么叫时疫。古人特用来指一切流行的瘟疫,现代的禽流感、非典均可算作时疫范畴。

 

身为儒者的傅懋光谨记孔圣人“仁者爱人”的教诲,没有犹豫,当即冒着生命危险投入到抗击时疫的工作中。他制方救人,“所活甚众”,所救之人一概不取酬劳。一时间,他的医德医术声名远播。

 

四年后,傅懋光回到北京。不巧的是,京师也正流行时疫。傅懋光再次大展身手,救百姓无数。朝廷听闻后,给予他奖励。在经过礼部考核后,被授以太医院吏目,允许他到御药房(圣济殿)供职,兼任教习官。虽然只是个从九品的芝麻小官,但也算是开启了傅懋光的御医生涯。十年后,他被升为御医(正八品)。

 

傅懋光的一生除了和时疫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外,也为明朝中医文化的传播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医药学

 

明万历四十五年,朝鲜国派遣内医院御医为医药学有关问题就职于明太医院,明朝庭对此甚为关注。经过调查发现,傅氏曾任太医院教习官,又在东北一带治过疫疾,学验俱丰,遂被任命为正教,主持对朝鲜内医院医官的讲学。傅懋光主持讲学期间,和朝鲜医官一问一答,对答如流,并留下了答辩纪要《医学疑问》一书,为天朝挣足了面子,创造了中医药中外交流的一个成功范例。同时,他自己也官升一级,被升为上林苑右监丞。

 

傅懋光的仕途远没有结束。后来因多次为皇上治病有功,接连封官晋级,直至太常寺卿(正三品)。傅懋光用自己坚实的足迹,丈量了在那个时代“一个医官能走多远”的里程。

 

傅懋光年渐老,又因明代后期,朝庭腐败,政治动荡,傅懋光不愿卷入朝廷纷争,于是以病老请求辞归。后退居乡间许多年,济世救人。明末有这样一位慈悲心肠救济众生的名医,是社稷之幸、百姓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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